耐药性正成为一场“灾难”

南方中心总执行长：许国平

内容简介：英国和美国最高卫生官员警告说，细菌对药物的耐药性正在成为一场灾难和噩梦，与恐怖主义和气候变化的威胁一样严重。

很多马来西亚人都有过因为在医院手术时感染而失去一位家庭成员的经历。

办公室的几名同事及一些朋友都曾经告诉过我其一名近亲（母亲、丈夫、兄弟）曾经感染了超级细菌，如 MRSA 后死亡，该细菌毒性如此厉害以致于抗生素都不能将其消除。

这从根本上来说是抗生素耐药性问题——细菌可能发展并改变，以至于对施与病人用来杀死细菌的药物产生了免疫。

当细菌对一种抗生素产生耐药性后，科学家就会开发出更强的抗生素来杀死这种细菌。但是细菌还可以变，对新药物产生免疫。

这些细菌于是对多种药物都具有耐药性。当危险的病菌跑赢了开发出来对抗它们的药物，那么人类在生死竞赛中将处于失败的危险之中。

越来越多的疾病变得难以治疗，甚至不可治疗，因为一些病菌对所有抗生素都免疫，包括最强的抗生素。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很多这种不可治疗的疾病是患者住院时，尤其是在手术时被感染的。

过去两周，两名高最卫生官员——英国首席医务官 达姆 · 萨利 · 戴维斯（ Dame Sally Davies ）和美国疾控中心主任 托纳斯 ・ 弗里 登博士（ Dr. Thomas Frieden ）以最严厉的警告词敲响了警钟。

英国最高卫生官员 戴维斯 警告说，抗生素耐药性扩散如此广泛，以致于我们可能回到 19 世纪医疗状态的“灾难”正逼近，而在前抗生素时代的 19 世纪很多疾病治疗都很困难或者说不可能。

弗里 登则 描述了“噩梦”的场景——高耐药性细菌 CRE 的高级形态引发的“非常严肃”的问题。

抗生素耐药性升级的一个主要原因是药物使用不当，卫生权威机构的行动不充分（甚至可以说是不行动）。

医药公司常常过度促进其生产之药品的使用和销售；一些医生过度地开处方，或者错误地开抗生素（有时用到错误的疾病），并不充分知情的患者有时迫使医生开抗生素进行快速治疗，通常不完成药物疗程，不能正确地使用药物。

而且没有充分的行动来让公众意识到正确使用抗生素的重要性，没有充分的规范（或者充分地执行规范）来确保医药公司和医护人员正确销售药品或开药。

两位最高卫生官员敲响的警钟是为了推动规范，同时也是为了推动患者采取行动。

戴维斯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甚至将抗生素耐药性放到了该国所面临的恐怖主义和气候变化一样重要的风险地位。

她说：“抗菌剂耐药性带来的是灾难性威胁。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行动，那么 20 年后我们中就会有人因为小手术住院时而由于不能被抗生素治疗的普通感染而死亡。例行的手术，比如 髋关节置换或者器官移植因为感染的风险而可能会致命。

“那也是为什么世界各地政府和组织，包括世界卫生组织和 G8 等需要严肃对待这个问题的原因。”

虽然英国医院皮肤病 MRSA （ 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 的病例一直在极大地减少，但是现在很多情况下却被更多的“革兰氏阴性”细菌的病例所代替，并在内脏中发现这种细菌。

包括 大肠杆菌和（导致肺炎的）克雷伯氏杆菌属 在内的很多细菌 对很多药物都有耐药性。在美国，每年约有 5000 人死于 革兰氏阴性 脓毒病，在这些病例当中，细菌感染患者的血液，一半的死亡艘是由于耐药性微生物引起的。

据 戴维斯 发表的一份 152 页的报告称，在欧洲，总体来说 “每年有 25000 名患者因为耐药性细菌而在医院感染死亡，住院、治疗和社会成本增加了 15 亿欧元。”

除了新的耐药性病菌外，在一些老病菌中也出现了耐药性。报告尤其提到了肺结核，这在欧洲重新以 TB 新珠的形态出现，对很多药物都有耐药性，甚至对所有药物都有耐药性。另一个耐药性增加的典型疾病是淋病。

报告还发出了“发现真空”的警告，过去二十年几乎没有新的抗生素被开发出来。“过去 30 年，随着疾病进化对现有药物产生耐药性，我们每年都发现有新传染疾病出现，但是却一直几乎没有新的抗生素被开发出来，让我们的兵工厂都空了。”报告在媒体的发布会上如是说。

与此同时， 美国疾控中心 的 弗里登 博士也警告了 CRE 或者说耐碳青霉烯肠杆菌科物种的快速传播，这个物种有 70 多种细菌，寄居在内脏中，包括肺炎克雷伯菌、沙门氏菌、志贺氏菌属、大肠杆菌等。

碳青霉烯是强力药品，用来作为细菌对其它药物都有耐药性时的最后用药。耐药性的出现 10 年间增加了四倍。根据 弗里登 的说法， 2012 年在 4.6% 的住院病例和 17.6 % 的长期护理病例中发现了 CRE 。

尽管耐药性在累积，但几乎没有新的抗生素出现。自 1987 年以来一直在开发新类型的抗生素，但是在世界范围内却没有一个被开发出来， 戴维斯说。

她说：“抗菌剂耐药性是一个即时的定时炸弹，不仅对英国来说如此，而且对世界来说也一样。我们需要互相合作来确保抗菌剂耐药性广泛传播的毁灭性场景不会成为现实。这个威胁可以说与气候变化同等重要。”

据伦敦报道称，英国首席医药官员凯斯 · 里奇（ Keith Ridge ）说道，虽然控制开抗生素处方的机制在医院被加强，但是也需要在手术中对抗生素的使用控制更严格、更深思熟虑。